果不其然,是祁慕的车。
她视线落在自己身上,发觉自己还披着祁慕白天的外套,眸光闪了闪。
祁慕又一次帮了她。
就算是举手之劳,次数未免也太多了。
她牵起薄紫宁的小手,抬步走到祁慕车旁,轻轻敲了敲车窗。
下一秒,车窗缓缓降了下来。
祁慕薄唇轻启,本想解释,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其他的字:“有事?”
“恰好看到祁先生的车,过来道声谢。”华裳并没有多问祁慕出现在这的原因。
祁慕紧盯着华裳双眸,突然问出声:“六年前,你有在平洲岛参加过聚会吗?”
华裳有些不明所以,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记忆后摇了摇头:“六年前的事,我记不太清。”
“那六年前,有让你印象深刻的事情吗?”祁慕再度询问。
他眸色深沉的看着华裳。
六年前他在一个宴会上见过那个女孩,只可惜当时灯光昏暗,他没有看清她的脸。
只看过她画的一个玫瑰主题的庄园。
因此才找了设计师按照他记忆中的玫瑰庄园复刻一份建筑设计图,借此找到她。
如果华裳是那个女孩,不会忘记自己画过的设计图。
“印象深刻的事倒是有一件。”华裳稍加思索后,如实回答:“六年前我坠海,是薄云宴救了我。”
这也是她为什么会一直钟情薄云宴的原因。
但是现在,救命之恩已经被这些年薄云宴的所作所为消磨完了。
听见这句话的祁慕瞳孔猛地一缩。
华裳也坠过海?
是薄云宴救了她?
“是在哪片……”
祁慕还想再问,华裳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。
看见是沈老爷子打来的电话,华裳歉意道:“祁先生,我先接个电话。”
“嗯。”祁慕微微颔首。
华裳牵着薄紫宁走到一旁,滑动接通:“喂,爷爷,有什么事吗?”
……
薄家。
薄云宴抬步走入客厅,薄老夫人急忙站起身来,四处张望。
见只有薄云宴一人回来,薄老夫人的脸顿时就垮了下去:“子深呢?没找回来?”
话音刚落,一抹小小身影在薄云宴身后弹出了头:“奶奶,我回来了。”
看见薄子深,薄老夫人的脸色这才变得好看,对着薄子深招了招手:“子深快过来,让奶奶看看有没有受伤。”
“他好得很。”薄云宴冷冷道。
在警察局看见薄子深的时候,他被好几个警察围在中间嘘寒问暖,根本看不出来是走丢了的样子。
薄子深被薄云宴的话吓得身形一颤,缩在了薄老夫人身后。
“为什么要离家出走?”薄云宴一把将薄子深揪了出来:“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,给我和你妈妈添了多大的乱?”
“你凶子深做什么?他还不是为了那华裳?”薄老夫人立即将薄子深护在怀里,不悦的看着薄云宴:“要不是华裳那么狠心,子深会这么做吗?她跟以前一样乖乖在家照顾子深不就没这些事了?”
薄云宴脸色阴沉。
事已至此,薄老夫人竟然还在护着薄子深。
“难怪子深会越来越叛逆,都是你们惯的!”
“好了好了,你先别生气了。”苏梦璃伸手给薄云宴顺了顺背,安抚道:“我们谁也没想到子深会这么做,但子深也只是因为太想华裳姐。”
“再说了,现在你跟华裳姐都要离婚了,追究这些也没用,还不如……”
话未说完,薄云宴开口打断:“我不会跟华裳离婚。”
前些年跟华裳结婚的时候,他一直觉得是华裳耽误了他跟苏梦璃发展。
他甚至觉得他的真爱是苏梦璃。
但是现在他发现,他早就已经离不开华裳。
“云宴,你在说什么胡话?”苏梦璃嘴角的笑有些挂不住:“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华裳,觉得是她耽误了……”
“我也是到现在才发现,我并不想跟华裳离婚。”
薄云宴再度打断了苏梦璃的话,看向薄老夫人:“既然您想惯,那就惯着吧,最好把他护好了,别让我找到机会教育他。”
语毕,薄云宴抬步上楼。
苏梦璃愣在原地,回过神与薄老夫人对视。
发现两人眼中是如出一辙的震惊。
薄云宴回到房间内,拿出手机拨通了林律师的电话。
刚一接通,薄云宴便开门见山问道:“资料看得怎么样了?什么时候可以开庭申诉?”
林律师握着手机,冷汗直冒。
“薄总,您想胜诉估计有点难度,除非能找到女方的重大过失。”
回答完,林律师小心翼翼抬起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沈长梁。
早知道这个单子跟沈长梁的人有关,他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接。
这薄云宴真是害死他了!
“知道了,我会尽快找到。”扬声器传出薄云宴的声音。
林律师吓得差点拿不稳手机:“我等您好消息。”
说完,林律师迅速挂断电话,朝沈长梁开口:“沈律,您听我解释,我也没想到这会涉及到您的家事。”
“嗯。”沈长梁冷冷应了一声:“找理由拖到下星期,要是他开庭胜诉,以后你就不用当律师了。”
语毕,沈长梁抬步上楼。
林律师一脸苍白的坐在原位,心中叫苦连天。
沈长梁回到办公室后,拨通群通话,将发生的事告诉另外两人。
“这薄云宴还真是可笑,拥有的时候不珍惜,现在失去了又想表演些什么?”沈长安冷笑了声,满脸不屑:“裳裳人那么好,当初为了家庭任劳任怨,哪来的重大过失?”
沈长闵也是阴沉着脸色,凝重询问:“能解决吗?”
“可以,我一定会帮裳裳脱离苦海。”沈长梁语气胜券在握:“只不过暗箭难防,不知道薄云宴会对裳裳做什么,大哥,你和裳裳比较熟,找个机会提醒她小心行事,别被抓到把柄。”
“好。”沈长闵干脆的应了下来:“我派人打压一下薄氏,让他忙一点,等裳裳跟他领了离婚证就召开招标会,到时候让裳裳亲自去打薄云宴的脸。”
“好主意!”沈长安说完,有些挫败的低下头:“可惜我没有地方能帮得上裳裳。”